公主偏頭痛作者:袞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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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這是穆小王爺初入中原學會的第一句話。于是乎,他決定搬去那最近的樓臺,賞他的月。 他相中了韶樂住處右邊的那間空閑小院。 管事原也不同意,一個外邦王爺怎能和他們大魏一未出閣的公主比鄰而居?出了事他可擔不起責任。 可惜,穆小王爺自打上次被顧泊如罰過后,也學會了一句:拳頭才是硬道理。 打一棒再給個蜜棗,這事就成了。 四月二十七,天公作美,萬里無云,宜搬遷。 日上三竿,韶樂仍裹著被褥不肯下床,只敢冒出半顆小腦袋,偷聽隔壁的動靜。一想到那個壞小子今日就要搬來同她做鄰居,她連用早膳的心思都沒了。 小喜鵲心里七上八下,除了往院門上多壓幾條板凳外,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讓她安心。 近日那安王殿下的所作所為,她都看在眼里。 公主好端端走在路上,他會領一幫人縮在某個角落突然跳出來唬她;出門踏青,他會悄悄跟在后頭,趁公主不注意,朝她丟毛毛蟲;把她嚇哭后,又追悔莫及,追到小院來,也不進門,就在門口干站著撓頭傻笑。 小喜鵲看得出他安的什么心思,當初她進宮前,鄰村的那傻小子就是這么鬧她的。可,這樣真不是追求姑娘的良方,尤其是對膽小又不通男女之事的公主而言。 如此莽撞,只會嚇著她,讓她避之如蛇蝎。興許連公主自己都沒發現,溫潤儒雅的君子才是她心之所好。 出神間,門外傳來騷亂,打斷她思緒。 “是他搬來了嗎?”韶樂一抖,又往回縮了縮。 小喜鵲輕拍她的背:“奴婢出去看看,公主您在這待著,別怕。” 隔壁小院內,的確是穆錚帶人把家當搬來了。只是,出了點小狀況。 原本閑置的小院,突然多了個主人——顧泊如。 “顧先生這話,本王怎么聽不懂?”穆錚雙手交在胸前,不耐煩地抖起腿。 顧泊如兀自躺在藤椅上看書,眼皮不抬:“在下的藏書太多,書房裝不下,院首準許在下將這小院改建成藏書閣,所以……”啪的一聲合上書,悠悠起身,氣定神閑道,“這間小院已名花有主,王爺還請回吧。” 穆錚雙眼微瞇,覺得他話里有話,這有主的名花,真的是這間院子? 有意思。 “凡事總得有個先來后到吧。”穆錚臉上在笑,拳頭卻捏得嘎嘎響。上次關禁閉一事還沒同他算賬,今日可巧,一并了結。 還沒等他從遐想中回過神,就聽后頭有人叫道:“啊!王、王王王爺,咱們原來的院子好像起火啦!” 穆錚猛地回頭,幾步奔出門,竄上樹遙遙一望,他獨住的北側院落確有黑煙騰起。 他的行李還有大半都留在那沒搬來,且還是最重要的那部分,他必須回去救火。 樹下,顧泊如將他遺落的荷包拋給他:“王爺帶著幾大箱東西一路趕來也是辛苦,在下已從高院監那借了點人手,可護送王爺回去。” 護送? 穆錚眼神冰涼若刺,荷包上的麒麟紋叫他揪得沒了形狀。掃眼那些所謂的護衛,各個人高馬大,比上次那批還要健壯。而他這邊的人,因搬遷勞累,都蔫頭巴腦,腰都直不起來,的確是需要“護送”回去了。 好樣的,你好樣的! 高子晉訓練出來的人,手腳麻利。約莫一炷香的功夫,小院就恢復了平靜。 墻角邊,小喜鵲看得目瞪口呆,顧先生可……真夠無賴的。不過也情有可原,對付無賴,也只有比他更無賴才行。 “顧先生要把真要把這改建成藏書閣嗎?”不知何時,韶樂已裹著小被子跑出來。白嫩嫩的小圓臉圈在茜色綢被下,長睫卷翹,杏眼一眨一眨,天真可愛。 她原是不敢出來的,隱約聽見顧先生的聲音才起了好奇,貼著院墻偷聽了一耳朵。 顧泊如心尖有羽毛擦過,強裝鎮定地點點頭。 韶樂終于松氣,那壞小子沒法搬來了,謝天謝地。忽又想起什么,抬起笑臉認真道:“那……要不我搬去那,把中間這院子騰出來給您?這樣,藏書閣就能跟您的住處相連,與您也方便不少。” 顧先生幫她趕走了壞蛋,她很感激,并不介意麻煩搬這趟家。 可顧泊如介意。 他又沒真打算建什么藏書閣,若她真搬了,那他們倆住處間,不就隔了間院子? 臉色黑了一瞬,旋即又恢復如初:“不必。” 話音一落,甩袖子走人,只留冷風刮殘葉,窸窸窣窣,嘻嘻哈哈。 韶樂不懂他為什么突然變臉,撅著小嘴兒向小喜鵲求助。小喜鵲憋笑憋得難受,拍了拍她的肩,嘆道:“顧先生任重而道遠啊。” 什么意思?她更懵了。怎么今天大家都怪怪的。 *** 穆小王爺最大的缺點就是認死理,最大的優點也是認死理。 他相中了韶樂,也相中了那間小院,就必須得到。 這晚,打聽到東側這邊的守備會在丑時出現紕漏,他想也不想就開始行動。那姓顧的敢用黑煙唬他回去,他就先把他的藏書全燒了再說!順便賞“月”。 爬樹□□一氣呵成,以矯健的鷹隼之姿瀟灑落地。然后,踩到了什么柔軟之物;再然后,一聲狼嚎般的叫聲不講道理地灌入他耳中;再再然后,十幾雙綠油油、陰森森的眼睛齊刷刷地轉向他。 皇城腳下自然沒有野狼,但有惡狗,或者說是餓狗,餓了好幾日的餓狗。黑的黃的白的,足有十來只。 “啊——” 凄厲慘叫幾乎震落天上的星子。不遠處巡邏的護衛急匆匆趕來,張大嘴巴,看著俊逸風流的安王殿下率領他的十幾只犬兵夜奔集訓。 燦爛星河下,馥郁花香間,紅袍奪目,金發飄揚,耀眼塞月光! 那廂,韶樂和小喜鵲也被驚醒,以為出了什么要緊事,匆匆跑出門,卻只看見顧泊如立在月光下,輕袍緩帶,薄唇微勾,心情很是不錯。 “發生什么了嗎?”韶樂睜不開眼,紅撲撲的臉蛋上還留有淺淺的睡痕。 顧泊如嘴角含笑,仍望著遠方,余光中卻全是她。見她站都站不穩,便柔聲道:“沒什么,野狗吵人,已叫人帶走。你快回去睡吧,明日還要早起去書堂上課。” 他都這么說了,那肯定沒事。韶樂揉揉眼睛,小嘴兒張圓打了個糯糯的哈欠:“那……顧先生也晚安。” 顧泊如輕聲一笑,他今晚,確實很安。 翌日,安王殿下就被罰禁足一個月,理由是半夜□□欲圖謀不軌。考慮到九公主的清譽,對外稱是突染惡疾,亟需靜養。 門里的穆錚心情不爽,門外的幾個守衛興致也不高,圍在一塊吃酒打諢。 “老張,那晚你咋提請離崗了?”一人抱著酒囊吹得正酣。 老張臉色難看,咬了口肘子嚷嚷:“我也不曉得呀,說是臨時改了換崗時辰,咋就沒人來接班呢?” “還好九公主沒事,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,咱哥幾個的命,可就全賠進去了。” “你說這安王咋想的,說了院子不給他,他還偏要,要不到就搶,得虧顧先生明智,放幾條狗在那看著,不然都得玩兒完!” *** 宮里御書房。 “顧泊如罰那穆錚禁足一個月?”延熙帝手一抖,碩大的墨點落在紙上。 大太監崔臨拱手道:“是。” 延熙帝收回筆,山眉絞在一塊,琢磨了會又搖頭失笑:“安王頑劣,身份又特殊,也就他敢罰了。” 關一個月也好,也能叫他少操些心。那顧泊如不算朝中官員,所行之事便也不代表朝廷,由他看著那西涼質子,正正好。 換了新紙,剛欲落筆,又問:“上次榮貴妃舉薦的那后生,叫什么來著,孟、孟……” 崔臨面上堆笑,小聲提醒:“孟良平。” “對,對,就是他。”延熙帝恍然大悟,又拉下臉佯怒,埋怨他,“朕知道。老東西。” 崔臨笑著低頭,歉然道:“是,皇上英明。” “切。”延熙帝眼一瞪,笑了,“明兒就讓他去書院報道吧。” 隨手將案邊的折子一丟,崔臨剛要去拿,他又補了一句:“快五月了,書院的畫試也該操辦起來。難得今年人多,就辦得熱鬧些,朕也去一趟。” ![]() 作者有話要說:韶樂:你這是釣魚執法嗎? 顧泊如:怎么,舍不得? 韶樂拼命搖頭:不敢不敢。 超對不起讓各位大佬,昨天三次元太忙,沒時間碼字,我發紅包補償QUQ表打我(鞠躬 晚上還有一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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